这隔了两周的书法课堂上,比之前仿佛都要热闹几分,石桓亭检查点评完学员们的作业后继续讲解「永」字八法里的「横」和「竖」。
“书写「横」,也叫「勒」,抑左扬右,左低右高。短横轻顿,长横重顿。”石桓亭边说边提笔示范。
在全员练习了一刻钟后,石桓亭继续讲解「横」
的藏锋法和露锋法要点以及「悬针竖」和「垂露竖」的书写规范,然后听凭学员们自己各归各位加以习练。
弘庭梧上完一节古琴课,悄悄走进书房看沈凤栖写字,韩双鹊抬头望着这两人的气息神情,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但又不确信。
寒枝在石桓亭的“悉心照顾”下,把「横」和「竖」
写得成熟老道,石桓亭倒也举贤不避亲,把他女友的书法当成范本给大家观摩学习。
凤栖已经把大半首《普庵咒》轻松拿下了,古琴课间弘老师把大部分的时间精力都放在悉心指点韩双鹊了,课后又拖堂为她把后半曲弹下来录像。
午饭后四人前往楼顶看一众草药,有的正开着花,有的已然结果,红黄紫白点缀期间。
“密花孩儿草的花是幽蓝幽蓝的,看着特别提神。”凤栖对一同观看的寒枝说。
“这棵徐长卿有一米高了吧?正结着果子呢。长卿兄你好呀。”寒枝用食指轻轻拍打着说。
“徐长卿来自于人名吧?”石桓亭问。
“嗯!明朝某位官员用草药治好了宋太祖的胃病,所以无名草药被皇帝赐名徐长卿了。”寒枝回答说。
“绿油油的叶片,洁白的小花,乌黑的果实,这就是火炭母在秋天里的三大标配。”弘庭梧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小时候的村后漫山遍野,记忆犹新。”
“这些聚在一起的飞蓬、虎仗、解蠡、零榆、陵游、鬼卿、紫菀、紫葳和蜚零,一个个的,名字都好听极了。”寒枝说。
“还不及这边的草药名字香呢,有菀华、白芍、京墨、江篱、南星,还有素问、白青和宛童。”凤栖说。
“以后我们女儿的名字就从这些草药里取来吧?”石桓亭对寒枝说。
“你更喜欢女儿吗?”寒枝到问道。
“女儿才和这些药草名更般配啊。”石桓亭笑说。
“为了取药草名专门生个女儿。”凤栖说完呵呵笑了几声。
“那你更喜欢女儿还是男孩呢?”弘庭梧望着笑颜如花的沈凤栖问。
“都好,随缘。”
寒枝上完古琴课便和石桓亭双双回了东篱。沈凤栖和弘庭梧徒步去了安远路上的玉佛寺游完,她偏爱楼上那尊慈眉善目且宁静温润的玉佛,仅仅只是远远看着就心生欢喜。
两人肩并肩信步在寺院的抄手游廊,听经闻法总能带给人短暂的远离世情俗事,她们的晚餐就在庙里与陌生的善男信女们坐在一起吃20元一碗的素面浇头。
“你常来玉佛寺吗?”走在陕西南路人行桥上的弘庭梧问她。
“不常来,某次周末在玉佛寺禅修过两日。”
“念经还是打坐?”
“早晚课会随法师们一块念经,上下午只是行香打坐。”
“晚上呢?”
“听复旦大学的哲学导师讲佛学。”
“几年前我也曾随母亲在寺庙里参加过七日禅修。”
“感觉怎么样?”
“挺清苦的,每天睡眠严重不足,不过坚持几天习惯后感觉不错,特别是最后一天,身心舒展。”
“伯母常参加禅修吗?”
“每年会去两三次。”
“那伯父去过吗?”
“也去过几次,公务繁忙,不过,父亲倒也享受寺庙里那种清静平淡的生活。”
“你们一家都有佛缘。”
“也不尽然,临潭就不喜欢去寺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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