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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轻轻拂来，乔木倚着巨石，忍着腰部的酸软，颤悠悠地穿好裤子。

乔睿原想帮他，却被乔木瞪了一眼拒绝了，于是便走到乱石旁，捡起方才丢下的烟花，仔细打量起来。

等乔木走过去时，乔睿正兴冲冲地点起烟花引线。

“咻--”一朵橘红色的焰火冲出了细长的烟花筒，在半空中绽出好看的形状。

乔睿睁圆了眼，愣愣地看着那光焰从绽放到消失，然后手中的炮筒又冲出了另一朵，他惊呼一声，颇为好奇地盯着手中的烟花，表情有几分难得的稚气。

听到脚步声，乔睿眼神晶亮地回望，还挥了挥手中的烟花筒，“乔木，这烟花有好多发！”

乔木忙躲开他烟花筒的方向，“不要把筒口对人啊喂！”

乔睿脸红起来，忙把烟花筒移开，结果手中一热，又喷出了一发。

“好漂亮！”乔睿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日里的烟花，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乔木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之前没有玩过吗？”

乔睿“唔”了一声，摇了摇头，“没有，很多东西都没玩过。”

乔木摸摸他的头，叹了口气。

“以后，你会有机会玩的。”

乔睿手中的那筒已经发完了，他确认没有后，才把烟花筒掷到地上，然后凑过来亲亲乔木。

“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会开心。”他笑着，眼睛弯弯如皎洁的月牙儿。

乔木“嗯”了一声，心里有些沉重。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怎么样？”海风中，乔木的声音轻的仿若呢喃。

乔睿正蹲下身捡起另一根，听了乔木这句话，他捏紧了纸制的烟花棒，低着头故作随意地问：“你能去哪？”

“你之前不是说我不是之前的乔木吗，也许某天我就走了呢……”乔木尽量用开玩笑的语气提道，但气氛还是渐渐冷却下来。

乔睿顿在原地，乔木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掐扁了手中的圆筒，然后也没抬头，一个人闷声不吭地把剩下的烟花架好，又一一点燃了引线。

引线燃烧后，一朵朵光焰争先恐后地从不同的烟花筒中喷了出来，乔木被那些惊艳的光焰吸引目光，看着它们在已趋于白日的天空中绽出多彩多姿的形状，又见证它们在海风中如流星般散开，留下一道道浅浅的光痕。

最后那片晴空中什么都没留下。

乔木愣愣地看着那片天空，心里被某些东西一击而中。

他对这个世界来说，也只是个过客而已。

曾经付出的心情、努力，都只是对着虚假的数据而已。

乔睿同他做过的这些事情，他以后也会与许多个不同的玩家做，骑车、打篮球，在海边做爱，只要达成好感度，他都会与他们做。

没有什么不同。

乔木望着那片天空，仿佛身陷泥沼，沉闷地喘不过气来，大脑里也是空茫一片。

“乔木，”乔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旁，眸色沉沉地望着他呆愣的模样，“你不能离开我。”

乔木回头看他，仿佛想通了般，扯起嘴角，朝乔睿露出一个明朗的微笑，“我当然不会离开你。”

乔睿只是游戏人物，真正在意这些过往、有血有肉会痛苦伤神的只有他自己。

而乔睿，是留在这个篇章里的固定不变的npc，不会有感情，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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