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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www.biqugexs.org,锦绣芳华(锦绣权色)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顾云筝?”

    “她的确是可以反过头来置我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更能置我于死地。没什么。我还是那句,我死了,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么?”霍天北笑容透着残酷,“至于佩仪,她心里有谁,与我无关。我不曾招惹过她。更何况,她如今为你所用,之于我已是外人。”

    “话已说到这地步,下一句,你是不是就要请我与佩仪离开你的府邸了?”

    霍天北缓缓摇头,“我都到这地步了,不差你们两个再生是非。做什么之前斟酌一番即可,好歹也有着这么多年的旧情。”他摆一摆手,“我要在这儿坐坐,你让我清静一会儿。”

    陆骞冷笑连连,却还是缓步走了出去。

    有小厮走进来,为霍天北换了一盏茶。

    霍天北让他把贺冲唤来:“让他带上那些信件。”

    过了些时候,贺冲带着信件走进来,迟疑片刻,才将信件呈上,“费了些工夫,属下才将信件内容还原了。”可以的话,他不想让侯爷看到这些信件。可他已经有过知情不报的过错,不可再犯。在侯爷这里,只能出一次差错。

    霍天北看着那些信件,有两封长达几页之多。忽然就想到了他离京在外时,她写给自己的那封信。准确来说,是八个字。

    她在给萧让的信中说着身边琐碎之事,听到的消息,熠航日常诸事,叮嘱萧让在那边照顾好自己,平时少喝烈酒,多吃些养身的饭菜。还开玩笑,说你别那么没出息,别还没回京就先醉死了。又说你这个四处欠情债的妖孽,没事的时候就想想,一份一份的债要怎么还。

    那语气像是在与像是多年的老友叙谈,又像是对待亲人一般随意亲切。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也可以这样絮叨琐碎。

    本来么,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一面又不是她愿意给他看的,又怎能知晓。

    四处欠情债的妖孽,萧让倒的确是那种人。他远在西域的时候,就听说了萧让这名声,是命人留意云府二小姐的时候,顺带知晓了她的表哥萧让。

    再看萧让两个月前给她的一封回信,也是熟稔的语气,和她说着南疆的风俗人情——似乎是她问过,他一一告诉她,又说了云笛越来越睿智沉稳,日后由他抚养熠航完全不需担心。

    想的还挺长远的。

    他看不下去了,长久的拈着信纸,一动不动。

    如果两个人是去年秋日才相识,不可能会通过信件变得如此熟稔。她是戒心很重的人,萧让也是一样,否则在南疆根本走不到如今这地步。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能在来往的信件中发展到东拉西扯的地步。况且,信件与暗语一样,写上长长的一封信要耗时良久,她怎么可能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花费这么多精力。

    一定是早就相识了,但是,是在何时何地?想不通。

    她不在意顾太太以往那般对待她,那么反常的母女相处模式,她也不在意。他在意,问过顾太太,顾太太说正如他猜测,她不能为顾丰生儿育女,顾云筝是顾丰从外面抱来的,她不知道孩子的身世,一无所知。

    也想过问问顾丰,每次看到顾丰,便又觉得那男子对她是有着如寻常父亲一般的关爱,每每按捺下去。

    到如今,已经无从询问了,顾丰已无音讯,辞官走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是谁安排的?她,萧让,燕袭,都有可能。

    她说过,想过一两年再想子嗣的事。

    可不就该一两年之后再想子嗣的事,如今这情形,束缚住了他与她。

    曾怀疑过她另有打算,曾怀疑她不想留在他身边。

    眼下这些事实,意味的是不是……

    不能再想下去了。

    怀疑无关紧要,她是他一双儿女的母亲,他不可能询问她是否在出嫁之前心有所属?那是他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事。最要紧的是,她便是说她没有,他还能相信她么?这林林总总的事,她需要怎样的解释,他才能够觉得合情合理?他已替她设想过太多次,想不出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不能释怀又怎样?他不会放她离开,她也不可能离开。有孩子了,孩子是他们永世不能割舍的。孩子亦是他执意要她给他的。

    只当做这些都没发生吧,学着她一度的样子,稀里糊涂的过日子。

    暮霭沉沉中,他站起身来,将信件仔细地收起,交给贺冲,“毁掉。你什么都没看到过。”

    “属下明白。”

    走出外书房,霍天北犹豫着要去哪里。想看看孩子,也想先喝几杯。

    他遥遥望向正房,想着她在做什么,是在用饭,还是在哄着宸晔、宸曦,或者,也像他这几日一样,绞尽脑汁地在想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默来禀:“祁安来传话,祁连城与一位贵人请您到醉仙楼喝几杯。”

    “备车。”唯恐天下不乱的祁连城,没什么好,但是酒量极佳。

    宴席设在祁连城在醉仙楼常住的房间。

    八菜一汤,上好的竹叶青。

    霍天北进到门里,对上两个人含着笑意的面容。

    祁连城与燕袭。

    祁连城一如以往,笑的时候也透着一股子冷意。这厮从来都是那副德行,好像他欠了他多少银子。

    燕袭则是天生一副含笑的容颜,就算用男人的眼光来看,也是生得俊美又讨喜。明明还是那张脸,却似变了一个人,记忆中那份恭敬谦和没有了,多了尊贵优雅,目光亦透着睿智沉稳。

    霍天北勾唇一笑,微微颔首,算是对两人打过招呼,落座后询问燕袭:“要怎么称呼你?”

    燕袭报以有礼的一笑,“唤燕管事可以,唤程燕袭也可以。”

    “程燕袭——越国三皇子。”霍天北端杯,“失敬。其实你不做劳什子的皇子,去搭台唱戏也不错。”

    燕袭,不,程燕袭非但不恼,反而笑容愉悦,“落魄的皇子还不如戏子。”他也端起酒杯,招呼祁连城,“眼下没有劳什子的越国皇子,桌上只有三个喝酒闲聊之人。”

    霍天北与祁连城俱是一笑,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沉默中,酒过三巡,祁连城借故离席,给两个人说话的时间。

    程燕袭问道:“有不少问题要问我吧?”

    “嗯。我要问什么,你大抵也清楚,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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