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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走进了洗手间。

    陈雨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脸上湿漉漉的,正在用手帕捧着脸,风影注意到她的双眼红红的,他心里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碰了一下,或是被噬心虫咬了一口,生疼生疼的,他想去和她聊聊天,可低下头,看见的左口袋里的鲜花提醒他,今天他是男主角;陈雨晴看见周风影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心头一暖,但看到她的新衣服,他上衣口袋里的鲜花时,她退缩了,终于,周风影从她旁边走过,只留下她轻轻一擦而过的痕迹和她熟悉的体味,她隐隐约约地知道,今天-他大喜的日子,他没有搽任何化妆品,她清楚地记得,在十五年前,他曾经在简朴的结婚典礼上告诉她:他一生一世都不会搽化妆品,因为她喜欢,所以他就不用,也正因为他会好好爱她一辈子,所以他决定,今生不用化妆品来装饰自己,后来有许多次在她怀孕和生完孩子以后,他告诉她:他爱她的标志就是不会用那些东西装扮自己,如果哪天他用了,就证明他不再爱她——陈雨晴料。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挺起胸膛,微笑着走出了宴席,来到了窗台上。星空依然那么美丽,依然那么深遽。虽然周围的高楼大厦、灯光也很美,霓虹闪亮,但在她眼中,全都是虚幻缥缈。

    陈雨晴从风影的结婚宴会上回来时,才刚刚十点,此刻,她坐到写字台前却觉得对面的椅子上还像以前那样坐着风影,自己依然还会在夜里做夜宵给他吃,不管味道如何,风影都会在一边大吃特吃,一边夸奖妻子的厨艺,也有些时候,周风影坐在那里安静地吃完最后一口,然后就会夸张地抱着妻子的头,拚了命似的吻她,这时候,她会幸福地流下泪,丈夫总会怜香惜玉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为她擦干眼泪,或是顽皮地用*在她的眼角下方,一有眼泪出来就流进他的口中,他总有数不清的方法逗她开心,每当遇到困难或是挫折时,他总有办法战胜他们,为此,他被她叫成了爱神,她叫他爱神的时候,口中满是骄傲,眼中满是爱怜。他像捧着和氏璧似的宠着她,像爱上了神话那样爱着他。

    她眨眨眼睛,台灯发出的光还是那么清晰地照着4K白纸,可她把台灯头部抬起照向对面的时候,她便惶惑了,除了雪白的墙壁之外对面什么也没有。她努力地咬了摇头,想分清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现实,终于没能做到。

    她提笔写稿,可后来她自己修改的时候,发现自己写的很忧伤,甚至还有些许“哀绝”的味道夹杂于其中,她将那两张稿纸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把双手交汇于值得中央,想毁了它,可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一个月,第二个月、第三个月,陈雨晴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就像一个失去了知觉的人,每天早晨都会坐在床上想风影,中午休息的时候也想风影,晚上九点起床后,写出来的文字尽是些“萧条哀绝的秋意”,有几个相好的女编打电话,写信给她,问她最近怎么啦?叮嘱她千万想开些,每天吴圆圆过来的时候,她都会显得很洒脱的样子,可吴圆圆回家后,她往往会从自己身上找出婚姻结束的原因:任性,不解风情,乖蒤等等,每天她都会买一点点食物养活自己,她甚至歪曲地认为离婚是减肥的机会,直到曾经的校友找到她家来,邀请她担任“大学毕业十五周年活动”邀请人时,她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那天,贺星找她,推开门的时候,她看着贺星的身后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男人主动把手伸过去,她好礼貌地和他握了我聊握手,贺星告诉陈雨晴这个男人是谁时,她还是神采奕奕地忙着倒茶,贺星对她说了一句话:“雨晴,你瘦了,也白了很多,但白得不自然”,雨晴怔了怔,随后莞尔一笑:“没什么,现在家里挺清静的,这样不是很好吗?”贺星拉了拉她的肩膀,暗示她。陈雨晴慵懒地跻拉着拖鞋走到卧室里,贺星心平气和地告诉她:“这次‘毕业十五周年活动’”只有两个人参加——陈雨晴以及那位男子,陈雨晴惊奇地问怎么回事,贺星咬着她的耳朵说:“傻瓜,我呀!做了媒人了!”陈雨晴摇摇头,不同意,贺星激动地对她说:“哎呀,你可真笨,你看看人家,一表人材,又是北京城里一家有名的服装公司的首席设计师,你还想怎么样?想摘月亮是吧!他可比你的穷作家好多了,又懂得体贴人,又有钱,女人啊,一辈子就投两次胎,你看看你现在这心态,整个人还在想着什么真爱呀!理想阿!奋斗啊!我跟你讲,你可别后悔,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没有后悔药吃,你自己想想吧!”陈雨晴看着贺星执著的眼神和认真的劲头,轻轻地点点头,说:“相处一段时间吧!”

    尽管如此,可雨晴依然无法忘记风影,她仍然希望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她仍然会在梦中见到风影,虽然现实里自己远去了,可她不甘心,她固执地拒绝对她很好的那个男人的哪怕一个小小的牵牵手的要求,每一次约会,男人都会郑重其事地为她买许多东西:鲜花、化妆品衣服等等,但在那个男人从家门口消失后,她却总是将那些礼物放在一个很大的纸箱里。纸箱时用来放废旧东西的,那里面有许多品种的东西,从电池到破旧衣服,不一而足,有的时候她会在哪里犯一些旧的东西,把他们重新摆在原来的地方,可她从来没有动过那些废物,甚至上面的红丝带都没有拆过,一个月以后,垃圾回收工自然会把这些东西倒进那一个个黑色的巨大的垃圾袋。

    第二月过去了,可垃圾工还没有回收这些崭新的垃圾,早*破例地翻动那些礼物,聘手感和听觉,她听出了有三个盒子里装了贵金属制品,但她依然没有拆开它们,晚上醒来后,她坐在门边,隔着纱门,看着大约一站的巨大的椅子,她想念着十五年前周风影送给她的那一朵自制的玫瑰,她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剪纸能手,但是他做到了,而且还因为他为她破了例,用了一次楼花香水,将它笨笨地喷洒到“花”的每一个角落,她似乎看见自己在哭,可手*到的却是那种每天都会出现的透明的液体,她记得他说过的“高兴得时候,泪是甜的,悲伤的时候,泪是苦的,忧虑的时候,泪是涩的”她用食指细细地从下巴那儿蘸了一点点,放到自己的口中,一股苦味立即弥漫了整个身体,她毫无反应,只是默默地闭上双眼,任由心中思绪翻腾。

    风影这些天觉得很不适应与端木美惠的生活,虽然蜜月早已过了,可端木美惠对他的要求却仍然那么多,他不得不压缩写作时间,夜里写作的时候,端木美惠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后面,扮着各种各样的鬼脸,肆无忌惮地发出各种各样的怪异的笑声,每天都要到两点以后才会去睡觉,有的时候,端木美惠会在梦中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起初,风影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因为端木美惠曾对他讲,她有一个哥哥,加之端木美惠的初夜给了他,周风影他出于感恩也不好言语,可后来的一天晚上,一封匿名邮件出现在他的电子信箱中,上面写着:

    尊敬的周先生:

    您对还满意吗?鞋子还合脚吗?小心脚底的洞洞!

    周风影那时就怔在那儿了,他记得刚开始端木美惠要加他为好友时,她的通关密码就是“”谁会知道这个秘密呢?他苦苦地寻觅着。后来他问她,她回答得含含糊糊的,吞吞吐吐的样子,让他颇为怀疑,他开始从她的出生查起。

    晚上周风影写作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些不适应,不仅仅因为她爱闹,还因为——在日常的生活中,他不得不自己动手,可锅碗瓢盆的撞击声自然又会引起她的亢奋,他像只猫一样轻手轻脚地**着身体走到他的后面,然后猛地一叫,吓得周风影魂飞魄散,他开始考虑白天写作。可白天,除了每隔半个月,他去超市买食物放在冰箱里之外,其余的时间几乎全部被她耗在了床第*上了。她像个永动机般爱折腾,一天下来,周风影总会叹气说每次之后,自己像散了架般。可她还想再来一次,这让周风影吃够了苦头,他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他越来越想念同样美丽性感的陈雨晴。他也越来越注重检讨对自己在前一段婚姻中的过错,就像一个懂事的孩子做错了事之后那样检讨自己。

    风影知道,自己的缺点有很多,比如——对陈雨晴不够关心,对家庭事务很漠视,尤其是自私这一点,更是自己的致命点。想到这里,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陈雨晴。

    从两个人确立恋爱关系的那一天起,陈雨晴就一直在扮演着周风影的老师和引路人这一角色。——大四快毕业时,在陈雨晴的鼓励下和引导之下。他才从厌学情绪中走出来,报考并一次性地通过了研究生入学考试;研二的时候,是陈雨晴促使他将写作的重心转移;研三的时候,当周风影逐渐沉迷于爱情小说和一些不合时宜的思想中的时候,又是陈雨晴再一次拯救了他,使他走上了从事文学研究和正统艺术剧作的道路上。直到离婚之前的那一霎那,周风影都一直受着陈雨晴的影响。

    周风影不由自主地起床,不由自主地做到新买到的电脑群,打开它想用同样的网名在QQ上诉说着心中的感想,网上的帖子很多很多。他随手翻出一篇,细细地看,细细地品味就像品味泪水一样,感情起落不定。

    “爱情走了的时候,我本以为我会哭,会闹。可是我既没有哭,也没有闹,就像个冷静的智者面对一时无法解决的难题一样。没有感情用事,没有大哭大闹,但当冷静考虑现实之后,才知道,一旦爱走了,那么一切就都无可挽回的失去了。由此剩下的只有落寞与些许的悲哀。”

    每天端木美惠都会像结婚前,不停地闹腾。这使得周风影的脑海里越来越多地出现前妻的音容笑貌,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思考着,此时的雨晴会在干什么,雨晴过得好不好诸如此类的等等问题。他开始恨自己,恨自己的狭隘,恨自己的无能、平庸。他经常乘晚上端木美惠睡了的时候,骑着她的电动车,默默地停在雨晴的楼下,仰着头,望着那熟悉的灯光,有几次,他甚至停了车子走到她的门前,但是最终他还是放弃了按门铃的机会。下楼梯的时候,因为向上看,还崴了脚。第二天早晨,端木美惠抱着他的双脚,仔细地看着,细心地为他擦红花油,他麻木地看着妻子的长发,看着妻子一只手托住他的脚,一只手使劲地在患处擦着,使他忘记了病疼,忘记了火辣辣的感觉。她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看着妻子。悲伤的心上被重重地踩着,撒着盐。

    周强十五岁了,按照老家的风俗,爷爷奶奶说他已经十五岁了,但他仍然按照阳历计算生日。八月来临的时候,他在家里庆祝自己初中毕业,并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了重点中学,按理说,他本该高兴的,但自从父亲和端木美惠姐姐结婚后,他总是感觉自己像个被抛弃的孤儿,没有人理会他,没有人关心他,他整天整天地泡在网上,和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陌生的,相干的,不想干的人们打得火热。谈天说地或聊那些天他想做的事情,他和“雨飘飘”——吴圆圆聊得很投机,有的时候,他感觉吴圆圆比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关心自己。

    吴圆圆每天早晨七点整都会准时叫醒他——他把自己的闹钟上贴了许多吴圆圆的照片,每天早晨,他都看着她,然后起床,晚上休息之前,他总要在吴圆圆的照片上亲上两口:“圆圆阿姨,您也早点休息,我先睡了!”从视频中,他看得出吴圆圆每天都有一身新衣服,她问吴圆圆是不是恋爱了,吴圆圆点了点头,脸红了。周强问她恋爱的症状是什么,吴圆圆犹豫一下说:“脸蛋发热,心跳加快,智商降低,总为那个人着想。”

    周强笑得像朵花,许久,才发了过来:“阿姨,我也想恋爱!我想体验一下爱的感觉。”吴圆圆微微地笑着,开着玩笑:“你呀!胡子还没一根,也想恋爱?”周强急得直跳脚:“怎么啦!不行吗?恋爱自由!”周强的样子让吴圆圆笑得前仰后合:“好,好,好,恋爱自由!”

    好容易待到九一,终于开学了,周强从第一届节课开始就在寻找心仪的美女,第一节课,第二节课,直到下午,他终于看到一个绝色,皮肤白皙粉嫩的样子,让人见了生怕一碰她,她的皮肤就会破似的,周强的充满了词汇地脑海中立即即组织一个词——“吹弹即破”他得意地笑了笑,开始行动了。半个月过去了,他查清了对方的一切,按照在政治课上偷偷摸摸地写的计划实施。

    9月18日,他看到她走进了一间网吧,他便也回家上网,在网上,他考验她:猜猜今天是什么日子,吴莉莉!她在视频里瞪大了眼,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它告诉她:对于自己看中的女孩,他会爱她一生一世,会爱她到永远。吴莉莉问他永远有多远,他看着视频,认认真真地讲了一个故事给她听:

    在我老家的不远处,有座拱桥,桥东面住着两位老人家。老爷爷是位老工人,老奶奶是位退休老医生,到前年为止,两位老人结婚已有六十年了,两位老人生平有个习惯:无论多忙,每天下午,老爷爷都会牵着老***手,扶着她爬着那又高又陡的二十四级台阶——每天日落前十多分钟,两位老人就会手拉着手站在一起,看夕阳西下。可天有不测风云,前年圣诞节前两天,老奶奶最终受不了病魔的折磨,离开了人世。可老爷爷每天下午看日落的习惯并没有改。唯一变化的原本硬朗的身体因为老***去世而消瘦了些许,额上的皱纹也增添了不少。但老爷爷每天下午看日落的时候手中却多了一把伞,邻居们都说,他是听算命先生说打伞能够招魂,才那样做的。虽然他在爬台阶的时候已经不如以往那样迅捷有力,但尽管如此,他的一只手却仍然向前伸着,像是拉着什么似的。每每提到老奶奶,他都会说:“原本说好爱一辈子的,可终究没能做到当初的誓言——生不同日死同裘”说完,便会滔滔不绝地回忆着往事,就像在数着琳琅满目的珍珠一样。

    吴莉莉问他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他对她笑,坏坏地笑:“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做你的好朋友。”

    吴莉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故作深沉地腾出右手,摸着下巴,仿佛在摸一大撮浓浓的胡须似的,然后仰着头,周强趁机偷看她的脖子:很美,就如同天鹅的脖子一样美,她想了想,对他说:“下周日,南滨公园,我告诉你答案!”周强看着那只高贵的天鹅,开心地点了点头。

    这剩下的时间只有七天了,他像个策划人似的在纸上写出了许多种和吴莉莉见面时的场景,经过再三权衡,最后他选择了第二种——面对。

    这天晚上风影将妻子哄进梦乡之后,像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去看陈雨晴,他还像以前那样站在门外。陈雨晴并不知道他在外面,她开门,吓了一跳,由于身体虚弱,雨晴居然就倒了下去,周风影迅速地托住她。一只手环着她的腰,一只手抱着她的腿,让她的头部靠在自己的胸前,显然雨晴刚刚洗完澡,因为周风影不用低头就能闻到“飘柔”洗发水特有的香味。他为了不惊动邻居,轻手轻脚地将前妻放到床上,因为低下头的缘故,使他可以清晰地闻到雨晴身上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香味,他豪不犹豫地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那里,像一只嗅觉灵敏的狗一样将雨晴从头到脚闻了个遍,闻到雨晴的小指时,雨晴眼睛睁了开来,理解行的笑了笑道:“最近好吗!”

    他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的身体,仿佛要将她看穿。

    陈雨晴还在说着什么,可是他已经听不进去了。她忽然站起身来将系在腰后的浴袍带一解,她便将整个*呈现在周风影的面前,周风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迅速使自己*了角色,鱼水之欢从夜晚一直进行到凌晨,周风影听到自己的身体像久旱的农田得到甘露的声音,快乐地笑了。结婚十几年,他觉得这一次笑得最开心,雨晴则像一朵盛开的花朵,在夜晚的花火之中,尽情地伸展着自己美丽匀称的躯体,她不断地用身体来推进潮水的前进,她感觉自己像个快淹死的人,忽然面前放了一箱雪碧一样,尽情地*着,呐喊着……

    凌晨4点,雨晴用红红的眼睛送别周风影的时候,周风影一把抱住她,对她说:我和她结婚几个月了,但我并不快乐,我现在才发现,什么人才是我的真爱,话刚说完,他猛烈地吻雨晴,泪水从两双眼睛奔流而出,渐渐地汇成一处,雨晴拉着他去卧室,他去了,这一次,山崩地裂——床崩地一声断了,周风影少有地将雨晴逼到墙上,又在地上翻滚着,两具**像蛇一样绞缠在一起,一次次地冲击,一次次地波浪,终于使雨晴的身体像触电似的痉挛了起来。陈雨晴抱着周风影的头,满足地在上面留下一串串吻。

    端木美惠还是那样爱闹腾,看着精疲力尽的风影,她却并不感到有一丝丝的怜悯,她将他看作一种工具,白天,她像个永动机一样在卧室里折腾丈夫。晚上七点就倒头大睡,夜里总是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但不是风影。

    风影失望到了极点,他通过多种方式表达了对新婚妻子的不满,他对网友们说:

    我从来没有遇到这样一种情况,

    当被爱人当作性的工具,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个傻瓜一样,

    竭诚地希望你们给我些建议。

    网友们的态度很不一致,有嘲笑他的,笑他*、性冷淡;有同情他的,同情他可怜、可悲,意见的不一致导致了他的崩溃,就在第二天,夫妇二人爆发了第一次口角:

    端木美惠醒来时,习惯地去吻丈夫,正在写作的他像往常一样没有出声,端木美惠习惯性地继续挑逗他的*。他被惹得火冒三丈,但还是克制住了,妻子还在继续,他火了,前所未有地一把抱起她,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撕扯妻子的衣服,妻子从未见过这阵势,还以为是丈夫故意吓自己。便也不好意思反抗,衣服本来很少的她像只大白羊似地躺在床上了,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丈夫未经前戏就直接*了她的身体,刹那间就感觉有刀子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她痛不欲生,就在此时,丈夫和她分离了。不一会儿,一个圆圆的冷冰冰的东西*了自己的身体,她听见丈夫在骂她:“就知道*,我不信你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话音未落,她便感到丈夫的频率加快了,不一会儿,她觉得不行了,可丈夫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工具,只是感觉在一瞬间,天旋地转,人倒了下去,醒来之后,床单全被染红了,她想站起来,可没站起来,她看着丈夫冷冷地背对着自己,旁若无人地写作,她无奈地拨打了“120”伤愈之后,夫妻之间又打了一场架。结果不言而喻,端木美惠再次去用医院外科做了手术,这次战争,使得端木美惠稍有收敛,但暴力终究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周风影决定离婚,他开始一次一次地去民政局,一次一次地去咨询律师。周日,周强早早地起床,在镜子面前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骑着端木美惠的电单车,匆匆地赶向南滨公园。一路上,一边骑着车,一边不停地看表,到了南滨公园,已经是八点半多一些了。他匆匆地赶望凉亭那里,吴莉莉早已站在那里等了,他怪怪地伸了伸舌头。用讨好的眼神看着她,吴莉莉一直不理他,她就那样背对着他,良久,才开了口:“看你现在这样子,真像个总经理,特别是你那头‘秀发’,你自己看看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说完这话,她便不再说话了。

    周强讨好她:我是怕你对我第一印象不好,才这样的。下次别打扮得这么精致,我不喜欢涂脂抹粉的男人!

    周强点了点头,坐到她的旁边,他把手放在腿上,吴莉莉拉着他的手,红着脸说:“周强,我在那边树林里放了些东西,要不要去看看?”周强一怔:“好啊!不过你可别让我踩老鼠夹子噢!”

    两个人一边跑着,一边喘着气,远远地就看见一只紫色的盒子放在地上。两边铺了红色的塑料布,周强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里,回头叫吴莉莉快点,吴莉莉不跑了,她慢慢地走着。周强急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愣愣地看着身边的河水潺潺流过,已经落了一些叶子的柳树随风飘动,他正在欣赏美景时,突然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现在就放在眼前的那枝紫色的盒子,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保险。突然眼前一到绿光一闪,只听到“啪”的一声,额头上被揍了一拳,他睁大双眼,是拳击手套!他冲向吴莉莉,她见状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笑着,不一会儿便被周强追到了。他一下子就抱住她的腰,她拼命地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他,她转过身子,用浅红的唇吻周强。周强一怔,手不有自主撒了开来,她又跑,这次。周强没有追,他走到盒子边上,坐在塑料纸上,揉着被打疼得额头,看着慢慢回了头的一路笑着不停的吴莉莉,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莉莉把两张塑料布凑在一起,她坐下来,轻轻地用手揉着周强红红的额头,问他:“周强,你今年十九、十八?十七?”周强不理他,她逗他笑,咯他的痒处。可周强还是没放应。嘟囔着,她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说:“都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好吗?巍!”

    周强咧咧嘴,算是代表自己不生气了。

    爱情一天天地继续着,周强每天晚上都会在电脑上与网友们海聊,每天都会被唯媛的创新感动,第一次发生之后,两个孩子像大人们那样利用中午时间探索彼此身体的秘密,直到吴莉莉被宣布怀孕了,他们还是没有停止,像永动机那样不断地追求着新发现。

    周风影从床上叫起儿子,让他和自己一起去看房,周强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穿衣服,跟着父亲上了老旧的本田,一路无话,周强看着越来越美的景色,看着指路牌上的“香山——10KM”座标,他又看看父亲凝重的眼神,从那里,他仿佛看到了失望和无奈。

    车子在一片寂静花园前停下,周风影和周强一前一后,穿过由那些不起眼的草木组成的美丽廊坊,周强似乎嗅到了芳香的泥土气息。夹杂着北京特有的秋的气息迎面而来,他陶醉地站在那里,不愿再向前,哪怕是半步。周风影回头看看儿子,自己也停下来,看着四周的梧桐叶开始陆陆续续地从树上飞下,在空中打着转,划过一道道的弧线,在着陆的那一霎那,叶子受到重力和重心偏移的影响,会微微地向上翘起来,随后来回动几下,似乎迷恋着重新起飞和飞翔的快乐,不甘于就这样平庸地躺在巨大的毛毯上品尝晚年的寂寞。

    *屋内,父子俩特地重点看了书房,书架做得很别致,宽窄有致的格子中,可以放置各种体积的书籍。翘起的四个顶角摸在手上浑圆有致,让人难免会想起书的本性——浑厚,内敛。风影的目光被那特殊的结构所吸引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电脑桌的外形,整体上来看一个棱角都没有,显得自然而又富有人性化。桌椅、装饰的天花一件件地过目之后,周风影感觉肚子有些饿,便拉了儿子去吃午饭,到了那家常去的餐厅,他抬头一眼就见到了端木美惠和一个陌生男子正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周风影坦然地走过去,请端木美惠做个介绍,端木美惠*起桌子的酒一下子向他脸上泼去,那男的见状,拼命地用椅子砸周风影,周风影倒在地上,周强赶紧跑到公用电话亭那打“120”和“110”。

    警察让满脸是血的周风影先去治疗,找了几个旁证,分乘两辆车走了。餐厅里的老板叹了口气:“唉,这世道?周先生被这个坏女人迷得这样,还要受皮肉之苦!唉!”餐厅里的伙计们打扫完地面后,餐厅又照常营业,一切如旧,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陈雨晴急急忙忙地招徕一辆出租车,司机问她:“是去人民医院吗?”她坐在后座上疑惑地电疗点头,司机说:“周先生这么好的人,还被那小*打得那样,您看看这社会,简直成了钱和权的天下了,听说那个女人的姘头是一家公司总裁的儿子,这个总裁的大儿子在机关里做某部门的领导,您看看,钱和权就这样结合在了一起,无人能敌啊!”陈雨晴顺不上听他的话,她不停地让司机开快点,再快点,最后司机耸了耸肩说:“我知道您是周先生原来的夫人,我是他学生,我刚刚就在那家餐厅吃的午饭,我也很急,我买了一些东西去看周老师,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老是堵车,真够呛的。”陈雨晴从镜子里看着他的*一歙一合,突然发现她的声音和周风影的声音很像,她不再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窗外慢慢蠕动的车子。

    过了半小时,堵车的状况还不见好转,陈雨晴索性打开车门,往前走,却被那司机叫住了:“陈师母,你把这些东西带给周老师吧!替我向他问好!我改天来看他。”陈雨晴捧着一大束康乃馨,右肩的肩包晃来晃去,又穿着高跟鞋,她快步走到医院,问过导医台,她顾不上乘电梯,叮叮咚咚地一口气爬到九楼28号病床上,看着风影受伤的脸和胳膊,她心疼地问她,周强站在一旁,他走过去扶着母亲的背,轻轻地抽泣着:“妈、妈。”陈雨晴仰着头看着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搂住了他,抽泣着。周风影睁开眼,笑着对雨晴说:“来啦!我知道你就会来的,路上堵车了吧!看你累的满头大汗的!小强啊!快让你妈坐下!”

    陈雨晴晚上坐在周风影的床边上,向他诉说了这几个月来的思念:“我以为你不再想我了,我以为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反省,不断地反省,最终,反省常常被思念所代替,还好,现在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周风影则不停地用自己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鼻子上来回刮,一边笑话她:“你看看你!都四十岁的人了!还爱哭鼻子,唉,我可要和一个爱哭的丫头过一辈子啰!真没办法,没人爱呢是吧?”他微微地笑了,一方面怕惊醒了病友们,另一方面怕引起伤口的疼藤。

    一周后,周风影和端木美惠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端木美惠哭着闹着要周风影新家的电话号码和地址,周风影直到最后都昂着头,看着蓝色的天空,大雁们排成一个人自向南飞行,枫叶给地上刷了一层美丽的红漆。走到公交车站时,他顿了顿,拿捏好自己的心绪和措施,才问了一句:“这样的天气很好,景色也很美,不要坏了景色,好吗?”说完,便追上乘公交车的人流,挤了上去,在公交车上,周风影看着天空上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舒了口气对自己说:“好日子,好心情。”

    陈雨晴和周风影忙着搬家,搬家公司要3000元,才肯做这单生意,周风影每答应,他打电话给驾校的老板,请他帮忙借两辆卡车回来。那头的老板很容易地答应了他,于是整整十天内,周风影和陈雨晴两个人忙着搬着搬那,最烦的就是冰箱了,周风影特地在楼梯上放了许多的塑料薄膜,这样就可以使冰箱免于刮伤。可五六百斤的大家伙实在是太难弄了,最后还惊动了吴圆圆,贺星和其他的三四位邻居,七八个人才乱成一团地将冰箱请进了车子。末了,贺星对雨晴说:“这下好了,今天的午饭就不用我们自己忙了啊,是吧!雨晴?”

    雨晴一只胳膊搂着贺星,另一只搂着吴圆圆,高兴地答应了她们的要求,她不经意地抬头看料看天空,一群鸽子正嗡嗡地飞过。

    周风影和陈雨晴结婚的那天,天气很差,天总是阴阴的,夫妻俩低调地在新房附近的咖啡屋里举行了婚礼,婚礼很简单、很朴素,陈雨晴穿着雪白的无袖的布婚纱,无名指上牵着一条细细的红线,红线的那端是周风影,周风影牵着她,前者红线走到舞台的中央,然后郑重地从右边口袋中取出红色的盒子,轻轻地,悄无声息地打开,捏起钻戒的一端,套在手中红线的末端,然后慢慢地抬起手中的红线,使钻戒缓缓地滑向陈雨晴的无名指……

    当钻戒在众人的注视下准确无误地滑到陈雨晴的手指时,全场爆发一阵掌声。在掌声中,周风影牵着红线另一端的陈雨晴来到自己身边,他让身边的侍者端起两只早就斟好了得高脚水晶杯,一只递给妻子,另一只留给自己。陈雨晴红着脸蛋将酒杯送到唇边,风影摇摇头,然后勾起自己的手腕,套进陈雨晴的手腕,两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看着酒杯。

    久久无言。

    雨晴激动地流下了眼泪,眼泪滴在酒杯中,很快就消失了。喝交杯酒的时候,陈雨晴看着周风影的眼睛湿了。她偷偷地用服务生递来擦嘴的纸巾擦了擦他的眼睛。

    婚后的生活还像以前平淡无奇。只是周风影写作的利用率更高了,他也懂得了更多,他知道,爱一个人是需要付出的,于是他不断地用各种方法来安慰同样辛苦的妻子。陈雨晴也从曾经的失败的婚姻中总结出了教训,她更加关注儿子的成长,更爱丈夫的她经常会在床上时分给丈夫来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往往会让周风影兴奋不已,陈雨晴比原来更懂得生活了,她每天都会在菜市场买些丈夫想都想不到的菜回来,芦荟成了家常的必备品。在芦荟和其它化妆品的滋养下,陈雨晴比三年前更加白皙*了,每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丈夫都会仔仔细细地端详她好一阵子。她经常捏着丈夫的鼻子问:“看什么看!看你色得跟什么似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丈夫很配合地随着她转动他鼻子的方向,一边转,一边油嘴滑舌地说:“艺术啊!上帝啊!您怎么让我的妻这么美丽,如同玉雕过一般,如同刚出水的芙蓉,上帝您那万能的手啊!您是怎么制造出这么绝色的玉女的!”她总会挑他最敏感的部位——腰部,使劲呵一口气,然后“哈哈”地就逗弄他,他往往是穿着睡衣逃到桌子下面,电脑桌子后面,衣柜里。可她总像是个抓鼠冠军一样轻而易举地就能把他从那些个角落里找出来,顺手再在他的屁股上甩上一巴掌。回到床上,他开始游说:“亲爱的,告诉我一件事情的答案,这些天你怎么越变越美?我觉得我好像也变白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芦荟的功效会这么大吗?”

    每到中午,每到此刻,陈雨晴就很骄傲。她拿上一只镜子,细细地看着自己的毛孔越变越白,越变越细。然后就会切几片芦荟放在丈夫的身上,芦荟里有许多水分,切下来的时候会冒出水来,往丈夫身上贴的时候,他总会扭来扭去的躲避,不单单是怕痒,他也怕冷,她总会肆无忌惮地笑着丈夫咬着牙齿的样子,就像谁给他上大刑一样。

    说是十一点睡,可几乎每天周风影看床对面墙上挂着的钟的刻度,差不多都快一点了,两个人才会打着哈欠,拥抱着彼此温热的身体,安安静静地*梦乡。说来也怪,结婚好多天了,谁都没有做一个梦,就像真的很累似的。

    这天早晨八点多,陈雨晴手捧着一本《女友》,看着看着他就叫来了丈夫,她指点给丈夫看那篇“裸睡能保持身材,提高睡眠质量的”文章,丈夫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问她:“这有什么好看的?”她朝他一翻眼:“咱们今天试试看,看看效果是不是像说的这么好,丈夫看看她,又看看书,摇摇头,不置可否地继续”码字行动。

    中午休息的时候,周风影习惯性地去*妻子的腰肢,他的手从她的胸前经过时,似乎被什么碰了一下,他想看看“拦路虎”是什么样的,掀开被子,他吓了一跳:妻子的身体雪白雪白的,*挺立在那里,她的上半身比他记忆中的第一次还要白,那种白很健康,白里面还透出点红来,他忍不住看了看妻子的眼睛,妻子怀坏的眼神加*的那句:“我饿坏了。”使周风影差点没被吓得喷鼻血。他在得到行动的暗示后,做起了制造人类的本能事情。妻子有节奏的*,震颤着,这一切使他为之疯狂。

    晚上依然是写作的最佳时机,每每到深夜,周风影就感觉自己的灵感全部都出来了,它们挤压着他的大脑,周风影声怕自己会因此疯狂,于是便笔走龙蛇,有的时候因为来不及写下来,他就用各种各样的符号写下来。那些符号就如同一面镜子,真实地反映着一切,思想、现实,统统归入其中。

    陈雨晴总是爱将笔咬在嘴里,一边想一边写,删删写写,写写删删,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了,钟响着,嘀嗒嘀嗒,如同有节奏的音乐似的。她坐在那张古老的椅子里也随着钟声,思维也随着律动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陈雨晴与儿子的友好关系也发展得很顺利。每天晚上放学回来之后,陈雨晴会问儿子今天讲了哪些内容,每次陈雨晴都能在儿子的对答如流中看到希望。儿子也会告诉她关于自己和吴莉莉的最新进展,陈雨晴也会帮儿子出些主意。儿子的接受能力很强,只要一两次,他就能够记住所有的内容。陈雨晴还像以前那样教他法语,只是有些时候,她发现儿子的记忆力不如以前那样好了。她试图引导儿子,可每次都归于失败。她知道儿子是陷进了恋爱的漩涡中了。

    新家的对面,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每天早晨,周强都会在这里背英语、法语单词。下午放学后,他会坐在石板搭救的小桥上看落日,明天很快就来了,早晨念完书,他就或坐或站,等着太阳出来。

    他默默地注视着东方,从鱼肚白的出现到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他总会作一些诗,那些诗很短,却很有意味。吟过一遍又一遍,然后写下来,改改删删,按照各种心情添加在不同的相册中。相册是吴莉莉送给她的,他在相册的外皮上又多封了两层塑,还从自己的储蓄罐和生活费中给那些两个人的合彩烫了金,在书包里,相册被放在中间,他怕将相册损坏了,便在书包里垫了两块海绵垫,两块海绵垫的中间,用丝绸包裹着那厚厚的相册。同学们总问他为什么手里的书不放在书包里。他总是说:“书包太小了”周风影其实给他买了好几只书包,可他就偏偏选这一只,父亲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他只是笑笑,轻轻地取包里的相册,说,这样不是很好吗?父亲便不再说什么,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书房的门后面,周风影蓦然发现:儿子的肩已经比自己宽了。

    十五岁生日那一天,周强一早就起了床,这天他没有去小河边背单词。他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梳理着每一根头发,细心地将相册从床上收进书包,放在丝绸内,将丝绸打一个活结,用食指和中指将两层的海绵拨开,轻手轻脚地把相册放了进去,把书包的两条丝带扎紧,放在写字台上,仔细地端详着书包。

    上课的时候,周强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按理说,每年的生日总是在紧张的期终复习中的聚精会神地听和背中度过的。可这一天,他老是觉得六神无主,他站起来,脸像火烧一样滚烫滚烫的,历史老师问他罗马帝国的第一任君主是谁。他愣了一下,然后才说出了答案,老师敲边鼓:很好,只是请以后不要在上课时间神游。他坐下,看着政治老师的长发披在肩上,又想起了同样留长发的吴莉莉,忽然,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鼻子痒痒的,很想打喷嚏,但他张大了嘴巴准备好的时候,那种感觉却又销声匿迹了,连续了好几次,几次张大了嘴巴,就是听不见那突然而至的:“啊嚏”声。他愤愤地看了政治老师一眼,就在那一刻,老师也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情况变得这么快,他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是在老师的目光看到他的时候,他那张本来可以称作“横眉冷对”的面庞突然之间就阴转晴那就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他呲牙咧嘴地笑着。那笑里,带了许多的糖分,更多的无奈以及大部分的俗气。而老师的那张气得像猪肝的脸,因为血液的加速流动而变得更加鲜红的,红得就像刚摘下的红苹果。那上面的汗珠在红色的衬托下显得晶莹闪亮,仿佛是清晨池塘中荷叶上的露珠。

    好容易熬到了放学,周强最后一个从教室里出来,关上门窗之后,他回过头,看见一束硕大无比的百合,他拨开百合,看见吴莉莉的笑脸。收下百合,他重新打开教室门,把书包放在靠近后门的那个座位上,然后关上前门。牵着她的手来到后门那里,他让她和自己坐在一起,看着吴莉莉美丽的双眼,他问她有没有带蜡烛。她疑惑地摇了摇头,轻启朱唇说没有的时候,他已将*靠近了她的唇,他闻到她身体上,不是脸庞散发出特有的百合香味,定定地看着她,她的眼睛离他越来越近,他忽然感觉*很滑,才知道她在吻自己。他抱紧她,让两个人的体温交融于一处,她吻他,还咦语:“er!”

    周强从甜蜜中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他抬腕看时间:六点整。他急忙一手抱起书包和百合花,一手牵着她狂奔。楼梯似乎一下子拥有了自我复制功能——仿佛永远走不到一楼。她被磕了一下,他心疼地帮她脱掉靴子,隔着棉袜给她揉,她坐在楼梯上说没关系。他一把抱起她,朝楼下飞奔而去,终于跑到一楼,他长长地出了口气,看着怀里的她手中又是书包,又是百合,还有一只靴子,他扑嗤一笑了出来。上了计程车后,他还是那样抱着她。她依偎在她的胸前,用如青葱般细长的食指逗弄着他*与鼻子之前那一撮绒毛。他被她逗得急了。就装着用手去解她的衣服,她便会收住手,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这时候,周强就会用左手*着她的长发说:“乖,小猫咪!”逗得连副座上那位年轻的女司机都笑出来:“你们俩呀,真是没得说了!”吴莉莉就会用头顶他的腋窝,幸福地闭上双眼,仔细地听着车子与路面摩擦的声音:“咝、咝,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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